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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的50呎豪華生活》am730劇評/ 文:黃明樂
50呎的開放與壓抑
2014年05月05日
看罷「影話戲」的《我的50呎豪華生活》,腦海裡一直縈繞這句反覆出現的台詞:
「如果柏林的單人監倉最少面積是100至120呎,咁憑乜嘢我哋每人為嚟只分倒50呎空間?如果監獄的設計有國際人權公約指引,咁資本主義下的資源分配有無公約?」
劏房,近年不斷被談論、被報道,我們早已不陌生──至少我們以為如此。但認知,跟了解、感受,是幾碼子的事。旁觀的咬蔗幫,關注難免矯情。人在其中,心情的複雜性,又未必說得清。
從不特別喜歡開放式劇場(即演員與觀眾一起在台板周圍走,無特定座位,你邊演,我邊看那種),總覺得噱頭蓋過實際需要。但這一次,導演選擇開放式處理,跟劏房的命題,配合得天衣無縫。
50呎是多少?台板畫滿劏房floor plan,一步踏進來,第二步已經走了出街。廚房與廁所比鄰而設,鳳姐跟你擦身過。
台板中央,像棺材的四塊半木板,密封了其中一間劏房。眾演員躋身其中,吵吵鬧鬧實驗非人生活。兩個內置鏡頭,輪流把影像轉播在外面的大屏幕上。觀眾目睹先被濃縮再遭放大的壓迫狀況,赤裸裸正視衝突。
開放式舞台充滿可能性,像真而立體地呈現劏房生活,甚至cross over裝置藝術。演出後段,四塊木板被拆走,觀眾近距離圍觀一家四口真人騷。
然後你明白,劏房之痛,不在於面積,而是狹小的空間,與人性之壓抑,原來是孿生兒。家人要互相關心,首先要關起內心。生活迫人,各人自願犧牲,卻又互不溝通。斗室充斥奄悶難耐的沉重,一頓無語的飯,吃得人好窒息。
完場了,觀眾還可以走進劏房內,喝一口戲內煲好的番茄蛋花湯。是苦杯共飲,還是分甘同味,正是寒天飲水,冷暖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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